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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张悦然访谈(4 / 9)

到以前写的东西不够深。但是你知道,有时候一个小说你写完了就很难推翻它,这个时候就只能选择重新写一个。举个例子来说吧,在《吉诺的跳马》里,我会觉得表现吉诺是非常重要的,你可以看到我的开头有很多的描写,花了很大力气——我觉得这个特别重要,特别值得去写。

再比如说,《十爱》里有很多老男人和小女孩之间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虽然主题是一样的,但是也会有很多的变化,我们知道的就有《洛丽塔》,包括《耻》里面也有这样的故事因素。比如我要写一个女孩对一个老男人的感情,那种始终无法控制的感觉,我想把它写得足够深刻——不管是足够好还是足够坏——第一次我觉得写得不够深刻的话我就会写第二个,这其中可以有许多微妙的不同。

很多人会担心重复,我觉得不应该担心重复。一个内核,如果故事发生的环境不同了,故事也会变得不同。

主力2:你关于故事的观点令人感到非常有趣,很多时候人们会有“好故事都被讲完了”的沮丧。这样的状况是否意味着人们想像力的衰落?

张悦然:虚构让小说不同,你光强调故事要新颖就会是一个恶性循环,就会越来越离奇,脱离了人类原先的情感。说到情感,我觉得所有的情感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东西,你能够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写好了,其他东西并不重要,但是你非要把它写成三四五角的,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人喜欢新奇的好玩的东西,但是过分地追求新奇只会让故事走向越来越离奇。文学就像是你走在一条道路上,你关心的是道路两边的景色,能够带给你好的情绪。而现在则像是在走一个迷宫。前者她可能会在乎旁边的小花,但是后者不会注意到那些。

主力2:我们来看一些可能并不令人感到特别舒服的意见,比如有评论指出,虽然你认为自己的写作是指向虚构的,但是从你的几个小说看来,你只是将一些司空见惯的小说桥段重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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