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提走得很快,留下大头站在原地,仍旧没有表情,眼神却甚是哀伤。米克还是受到了伤害,这是他所不可避免的,阿凡提的确比他更加聪明,尽管有些聪明过头。而大头正在忧愁着的,是米克一家还没有结束的灾难,谁都不知道阿凡提还会做出什么举动,这一次他连大头也没有告诉。
米克正等在家中,但阿凡提进门之后一如往常地只是盯着拉拉姆。拉拉姆仍然围着红嫁布,这是新娘的规矩,在洞房之前,嫁衣是不能脱下的。拉拉姆的头上,也还是顶着锥形金塔,虽然灯光暗淡,阿凡提还是能够即刻确定这就是婚礼上那一座,如此上好的成色说明它的含金量一定很高。而一边的米克果然监督着,手里还举有一把油腻的大刀,散发阵阵羊骚味道,有随时会向下砍去的架势。阿凡提见了就用双手捂住喉咙,才走过米克身边,来到拉拉姆面前。金塔真是好看,阿凡提靠得越近,就越觉得喜欢,最后整个人就停在了床边目不转睛,一直到发现米克手里的刀已经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方,才缓过神来,吞了吞口水,凑近拉拉姆的耳朵说了些话。米克听不清阿凡提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的神态特别神秘和得意,就又有些受不了,总怀疑阿凡提有不轨的企图。然后米克与阿凡提凑在一起谈了几句话,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阿凡提走后,米克开始哈哈大笑,笑得整个身体都停止不了颤抖,把拉拉姆吓到了床角。
您知道么?我亲爱的拉拉姆!哈哈!这真是太棒了,我一直想要一块真正的人皮,而且是非常不同寻常的,比如,比如大头,从他的喉咙正中开始,一直割到肚脐,对此我可是垂青和向往已久了。当然这并不容易,我必须先让他卧躺,在最高一根肋骨的部位开一个小小的刀口,放干净他身体里的血。血实在是太腥的东西,就像在阿凡提羊羔场里宰羊的时候,虽然我快活得要命——我得承认我快活的原因除了报复他在婚礼上对您的羞辱,也包括宰羊时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