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触及行者的远方。
小野更换了一张CD机里的唱片,把声音开得很大就闭上了眼睛。我听得出那是他喜欢的CocteauTwins的歌。他喜欢那种有一点过时可是仍旧常常被提及的女人。带着不断更新的沧桑。我觉得她们的声音是一种袅绕的蛇。我喜欢她们可是我痛恨蛇。它们钻进了小野的脑袋,就再也不出来了。她们在那里和小野说话。七点过五分,小野,多久你没有和我说话了?
天渐渐黑了。我害怕起来。我用很微弱的声音叫我旁边这个还握着我的手的男孩。他没有反应。我在选择离开的时候就明白,在以后的大多时间里或许我都会这样孤独。我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感觉到了他的掌心纹路。三条线。延续着我的一个像纸声一样清脆的未来。我的手指沿着那条深楚的线轻轻滑下去,带着一滴眼泪闭上了眼睛。
三
天黑透的时候火车就要穿破夜色离开了北方。我看到了郊外寂寞的石头和麻木不仁地吃着青草的绵羊。它们从来不会呕吐吗?那么乏味的老去的草。被一群骄傲的蚱蜢遗弃的草。小野突然睁开眼睛问我是不是下车。我说好。我们不慌不忙地下车了。
是乡村。小野拿出相机来,给离得很近的一只绵羊照了一张相,然后给我照了一张,然后给我和绵羊合照了一张。我对那只瘦骨嶙峋的绵羊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我照相的时候离它很远。但是我相信小野可以把我们照得很美,无论是我还是那只羊。
小野拿出一块桌布铺在山坡上。我第一次见到这块桌布。是明黄色的向日葵图案,在这个没有星星和月光的夜晚有一点刺眼。我说是你特意买到的餐布吗。
他说是。他说你是喜欢向日葵的不是吗。我担心我们见不到向日葵你会想念。
我看着大朵的向日葵笑了一会儿。
小野带了一点苏打饼和香槟酒。他用小的音响放了一点P.JHa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