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能让她的头痛欲裂有所好转,方灯靠在傅镜殊的椅子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逃离陆一身边时,他最后的那个神情在她脑海里不断放大,放大……仿佛又和他父亲的脸重叠在一起。他们父子轮廓相似,但又那么不同,他和她这半生接触过的任何人都太不相同。她忽然想再喝一口他那个口味古怪的醒酒汤,这样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迷迷糊糊间,有什么东西覆盖在身上,方灯即刻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在松领带的傅镜殊,她身上盖着的是他的外套。
“昨晚上没睡好?你脸色很差,累的话就再眯一会儿。”他坐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去签茶几上的一叠文件,察觉到方灯走到自己身边,正想抬头,两张显得陈旧的纸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傅镜殊伸手去接,展开来扫了两眼,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神情也变得专注而凝重。
“这就是你说的东西?”两人见面后方灯第一次开口。
傅镜殊将两张纸重新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拿到的?”
方灯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他的办公桌旁,淡淡地说:“陆一给的。”
“哦?”他只消一个字,方灯便知他所有的不确定和疑惑。
“我开口问他要,他就给了我这个。”
“你怎么问,他又说了什么?”
“我说想从他爸爸的遗物里找点东西,然后就从他给我的东西里发现了这个。其余的,他什么都没问。”
“他看过这个鉴定结果和汇款凭证?”
“大概吧。他没有刻意把这个东西藏起来,只是把它和陆宁海别的遗物放在一起,当成一件普通的纪念品。”
“是这样……”傅镜殊放慢了声音自言自语道。他没有再穷追不舍地问下去,但方灯知道他心中一定还有不少疑窦。
她怎么能直截了当地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