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希望自己在他口出恶言的时候按捺不住又起了冲突,到头来反倒给傅镜殊惹麻烦。
岛上曲曲折折的羊肠小径和高高低低的围墙很好地掩饰住了方灯的身形,傅至时如她所料地折向了另一条小路。他并没有留意到十步开外一大丛三角梅后面的方灯,方灯却把他一脸的得瑟和手里把玩的东西看在眼里。
傅至时手里的东西方灯很是眼熟——一只草编的蜻蜓。
待到傅至时走远,方灯才继续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经过圣恩孤儿院和杂货店相接处的花圃时,她毫不惊讶于那里多了个瑟缩着为失去爱物而抽泣的小可怜虫。
也许是感知到方灯短暂的驻足观望,小可怜虫哭得愈发伤心,可他再悲痛,那哭声也不过是闷在胸膛和鼻腔里的呜咽。受惯了欺负的人,连痛哭都不敢放肆。纵使他低着头,方灯也可以想象那两条仿佛永远擦不干净的鼻涕在可怜巴巴又卑微地伸缩着。
她心里涌起一股夹杂了厌恶和不适的烦躁感。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烂酒鬼的女儿也曾经因为邻家孩子的戏弄嘲笑躲在墙角偷偷地哭,但她很快就学会收起无用的眼泪,悲伤和愤怒应该是化作保护自己的利器,而不是缩在暗处折磨自己的借口。
“他抢你东西你不会揍他吗?”方灯没好气地问。
小可怜虫大概没料到她会和自己说话,抽泣声顿了顿,许久才颤声回道:“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的确,傅至时比他高了不止两个头,别说打架了,恐怕对方只需恐吓一声,便能轻易将他手里的东西夺走。可方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不耐烦地斥道:“就算你打不过他,他打你三拳,你还踢不了他一脚?我不相信他断了你一只手,你还敲不碎他一颗牙!”
小可怜显然被方灯这番话吓到了,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她,连鼻涕都忘了吸,任它颤颤巍巍地挂在下巴上。
“不敢是吧!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