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的葬礼相当简单,他们父母从江浙一带赶了过来,与吴江商量过之后,将骨灰抱回了家乡。赵世永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反倒是当初几个姐妹,何绿芽、卓美,包括远在北京的黎维娟都不辞千里赶了回来,大家相见,均是唏嘘。唯有朱小北还在新疆,他在电话里痛苦了一场,末了,便说道:“人都走了,在哪里送她都是一样,阮阮这样一个明白人,她会看得透的。”
郑微哽咽着问她:“小北,你博士毕业了是不是打算在新疆念到烈士学位才肯回来?”
小北的事郑微多少也知道一些,她暗恋的那个男人于半年前丧偶,他的维族妻子死于胃癌,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女儿。在他最伤心的时候,是小北一直陪在他身边,那男人何尝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来的心意,孩子还小,不能一直没有妈妈,她接受了别人安排的相亲,却没有接受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女人。他说,小北太好了,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博士,完全没有必要嫁给他这样一个丧偶的普通男人,他害怕她有一天会发现,其实他远没有她心里的那个人美好。
小北说:“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了。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而来,但是在我看过了月亮下的戈壁之后,那种一望无垠的广漠和荒芜让我忽然觉得,原本我们苦苦放不下的一些东西其实是按么微不足道。他说的也许是对的,我爱的不是他,而是我对爱情的想象,现在,我是爱上了这个地方。”
黎维娟离婚了,她赢了一场漫长的离婚官司,得到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她以前常说,抓住了钱就等于抓住了男人,但是她现在得到了钱,却对了他的婚姻,但是她说她并不在乎。卓美准备随丈夫全家移民,那个生活节奏缓慢昼短夜长的北欧国度也许再适合不过散漫的她。何绿芽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她胖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细瘦清秀的女孩,但浑身上下流露出的安详无不透露着她对生活的满足,也许到头来,最幸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