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快乐融洽中出不来的他陡然生出几分警惕。
韩述喜欢桔年笑,喜欢她生气时闷闷的无奈,喜欢她偶尔的莫名奇妙,喜欢她贱言贱语气得他半死,喜欢她在他面前终于控制不住的流泪,甚至喜欢她偶尔恨他的样子,他承认自己有些自虐,可这让他觉得他不是别人,也让他和桔年都有血有肉地活在同一个人间。他最怕的是什么?是她看似原谅的漠然,还有就是眼前这般谨慎而生疏的客气,仿佛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山南水北跟他划清所有的界限。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韩述很有些挫败,犹如爬雪山过草地地跋涉长片,自以为已经千山万水,回过头才知道还在后院徘徊。
果然,韩述愤怒,这个女人,她所在的角度甚至都没有办法看清那瘟钟的指针。他忍着那口气,斜着眼睛扫了她两眼,没好气地道:“我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用不着赶也会走。”
桔年低着头,韩述只看到因尴尬而涨得通红的耳根,沉默了一会,就愤愤然去找他那个巨无霸的行李箱,当他终于把箱子的拉杆抓在手里,桔年顿时松了口气的表情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桔年还狗腿地说:“我送你出去。”
这样的刺激之下,韩述索性也不跟她虚以委蛇,她的可恶给了他无赖的勇气,什么拉皮箱作势要走都是假的,老实说,今天进了这个院子,他压根就没有出去的打算。
韩述松开手,从刚才的很有骨气到现在的厚颜,川剧变脸似的。“我真没地方去了。”
桔年想必也没想到他反悔如此之快,还过她也就是有预感他会演这一出,才先声夺人地摆出刚才那个架势,期待他心领神会自动离开。她是不可能收留韩述在这里过夜的。不管是出于任何一种考虑,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原本指望最好面子的韩述受不得憋屈转身就走,没料到他赖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韩述,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你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