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旬旬才知道她到尧开报到那天正赶上每季度一次的各省市经理回办事处报账的日子,也是财务部最忙的时候。严格说起来,尧开的南五省办事处并非池澄空降后设立的,只不过以往每个省份负责人分辖一处各行其事,后来总部试行新政,将国内市场划分为五大区域统一进行营销管理,池澄作为太子党直接被指派为南五省大区负责人,并将辖下各部人马重新规整,成立了新的办事处。
在公司大多数人眼里,南五省大区是个肥缺,每年的销售量都占据公司总量的巨大份额,池澄却私下对旬旬说自己其实是被发配边疆。原来尧开作为国内知名的制药大厂,其生产的几种重点产品在这几个省份需求一直旺盛且稳定,唯一堪称对手的只有当地的制药企业久安堂,偏偏双方部分产品具有同质性。
久安堂起步晚于尧开,根基也未深,但它胜在地缘优势,近几年发展势头甚猛,大有后来居上与外地知名企业分庭抗礼之势,不久前虽有内部人事动荡的传闻,但其后被证实已由傅家收购。傅家财雄势大,换了新血液的久安堂让尧开不敢小觑,两家不可避免地在市场份额的争夺中有场恶战。按池澄的话说,如果尧开与久安堂之争在他坐镇之下落了下风,那高层必然是认定他办事不利。要是尧开胜了一筹,那还是借了以往市场开拓的荫庇,总之他是怎么也落不到好。
旬旬当时就问他,既然明知如此,何必还来?以他的身份和一贯的狡猾,未必没有选择的余地。
池澄吊儿郎当地回答说:“如果不来,又怎么见到你?”
他说的话向来半真半假,旬旬自然知道信不得。他母亲是本地人,这里就是他半个故乡,这个解释远比为她而来更靠谱,也没那么令她恐惧。可是不管他为什么而来,是故意还是巧合,旬旬都情不自禁地想,如果他不出现在这里,自己现在是否还是在家中为谢凭宁熨衣服的主妇,日复一日,最大的苦恼就是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