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矫情。两人在财产分割上达成共识,便也避免了法律上的纠纷,平静友好地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办证大厅,谢凭宁问是否要送她一程,旬旬谢绝了,两人要去的方向背道而驰。她站在铺砌着青灰色大理石的台阶上对他说再见,他不出声,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或许他们当中有人动过给对方一个拥抱来结束这一切的念头,但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心里已有个声音说:算了,不必了。早秋的下午,阳光有气无力,将他们各自的倒影拉长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向着同一个方向,但没有交汇,风携着半黄半绿的叶子贴着地面扑腾而过,旬旬忽然觉得,这一幕活生生就概括了他们这三年。
离婚后,旬旬暂时住在娘家,那套属于她的小户型房子一直都是租出去的,合约要到明年开春方才到期,现在也不好临时收回。还不到一个礼拜,艳丽姐对“灰头土脸”被退货回来的旬旬已是怨声载道,一时怪她不洁身自好,一时又怪她就这么轻易离婚便宜了谢凭宁,更多的时候怪她让自己在亲朋好友,尤其是曾家的亲戚面前丢尽了脸,被旬旬顺带领回来的那只老猫更成了她的眼中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期间,医院那台昂贵的仪器神秘地频频出现在曾教授的病房,艳丽姐嘴角这才浮现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
可当着旬旬的面还是含沙射影,不是说女大男小难长久,就是说女儿自己看上的人不如她挑的实在,一切还有待考察。旬旬知道自己一顶嘴只会让对方更兴奋,索性当做没听见。
不过,这些都不值一提。因为就在旬旬搬回娘家不久,有更大的事轰然降临,就连旬旬离婚也被暂时按下不表。那就是,接受特效药治疗将满一个疗程后,曾教授忽然在某个早晨悠悠转醒。他在发病后第一次睁开眼睛,过了许久,才在床边围着的一圈人里找到了他的老妻。
曾教授病倒不到两个月,艳丽姐何止苍老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