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过懊悔,向远那样要强而克制的一个人,她很少生气动怒,这一次他或许真的伤了她的心。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叶骞泽都觉得应该找一个机会把事情好好地跟向远谈一谈,可是他自己都感到茫然,他该跟她谈什么呢?说自己是错的,而向远是对的?然而事实上叶骞泽始终不认为自己在陈有和这件事上立场有错,人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善待别人也就是善待自己。向远的出发点是为了江源好,但她做事一贯太过狠辣,只重结果不择手段,这是他和向远之间最大的不同,大概也是分歧的根源所在,他没有办法对她说,陈有和是咎由自取,跟我们全无关系。
叶骞泽就是在这样的犹豫中,很长一段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一天一天,心中的难受却在加剧,他怀念着向远晚归后悄悄躺在他身侧,倚着他的背那片刻的温柔,也怀念自己轻轻揉捏她的肩膀时,她眯着眼睛,宛如一直微笑的狐狸的模样。
向远就算对别人是冷的,可是在他身边,那温度却是如此真实。
山庄开业那天,叶骞泽就打定主意,就当他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吧,他不想跟向远再僵持下去,他愿意妥协。虽然他的妥协不是因为改变初衷,而是因为原则比不上身边的这个人重要。
可是那一晚,向远整个人都透着古怪,她上洗手间之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叶骞泽一度担心向远出事,无奈她不在,滕云也早早离场,他应付各路宾客,实在分身乏术,只得让叶昀去看看。好容易她重回大厅,说是洗手间的龙头出了故障,差点没喷了一身的水,随后担心感冒,草草应付了一阵,送走了几个重要的客人,就先离了场。
当晚,叶骞泽一改好一阵以来夫妻俩背身而卧的姿态,主动从身后环紧了向远,她僵了一僵,转过头来,手按着睡衣的领口说了句,“对不起,我有点累。”
向远的累,叶骞泽无法反驳。山庄开业以后,她既要兼顾江源的主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