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叶家人都极爱洁,尤其是叶太太,她在家的时候,偌大一幢老房子,到处都不染纤尘,如今,这好好的一家子,病的病,走的走,竟似一派将散的衰败气象,也难怪还拿着工钱的保姆都懒散了。
杨阿姨看不见向远的表情,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附和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叶先生有过交待,尽量让她在房里待着,出去要是发病了,让人看见多不好。”
说话间,向远已经走到了叶灵的房前,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竟是从外面锁住的。杨阿姨赶紧掏出钥匙,看见向远微露诧异,忙说:“我也是照叶先生说的去做。况且,这门是开是关,里面的人都无所谓的。”
向远知道她嘴里的叶先生指的是叶秉林。她知道叶叔叔对叶灵患病的事情一直讳莫如深,他是老派的思想,极爱面子,在他看来,他宁可接受女儿身体得了怪病,也不愿让别人知道叶家出了个精神病人,一个“疯子”。只是向远看到这把锁,无端还是有些心惊。
门开了之后,房间里并没有向远想象中那么幽暗,一肩落地的窗大开着,叶灵的大半个身体都陷在面窗的一张大靠背椅里,从门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她的半边肩膀和垂过了腰的头发。门的响动和两个人的脚步并没有让她有丝毫的动静,她背朝着她们,睡着了一般。
向远一走进房间就闻到了陈旧的饭菜味道,靠近门的一张矮几上,放着一碗一碟,极其简单的式样,好像动过一点,但明显冷去的时间不止一时半会。
向远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杨阿姨一眼,什么都没说。她不信这也是叶秉林的吩咐,杨阿姨过去照顾叶灵是何等殷勤,现在竟怠慢若此。老保姆脸上闪过的一丝惭意和慌乱,向远却适时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现在一直照顾着病人的不过是个保姆,能指望她细致周到到什么程度呢。她不过是感叹,昔日叶家表面上的小公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