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整装完毕,姚起云还是衣衫凌乱地靠坐在那里。她伸出食指在他唇边刮蹭,那么亲昵的姿态,只是因为讨厌属于自己的唇膏还在他身上残留下痕迹。
他说,阿玦,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不是逼到最后的关口,姚起云说不出这样的话。
可他不知道,支撑着司徒玦熬过最绝望的日子的却恰恰是对他的恨意。
滞留独自在那个炎热潮湿的东南亚小国,一等就是三个星期却迟迟没有消息的时候;在她年迈“丈夫”的中国干活店里打杂,镇日忧心移民局临时抽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将会这样度过的时候;没有身份,举目无亲,语言半通不通,积蓄慢慢变少,前程如镜花泡影病的时候;大病一场连医院也不敢去,也只能依靠抵抗力顶过去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自讨苦吃,闭上眼摸黑也要走到底。她要让自己好好活着,活得远比姚起云更好,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当初她不顾一切地逃走不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姚起云抓着她那只手,把它留在唇边。“如果你不想留下来,我也可以跟你一块走。”
司徒玦犹如听到天方夜谭一般笑了起来。
“你不信我可以跟你走?”姚起云焦急地说。不怪她不信,他知道这很难,但是如果只有这一次机会,没有他下不了的决心。
司徒玦抽回手,“我信,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但是你和我不会再‘一块’了。”
他抬起头,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还做着濒死的努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给我一句话。别说没有任何可能。”
她想起,当初也不是没有这样求他。
司徒玦说:“七年前我哭着求你相信,可是你当着我的面和谭少城走开的时候,有没有给过我一个可能?姚起云,现在你才问我想要怎么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