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画面,爸妈一脸感激地把谭少城送出了门口,姚起云则被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她好好送回学校。姚姑姑没有凑上来倒是有些意外,方才她对那个与司徒玦截然相反的女孩子好感是那么地明显,或许她这时正在厨房用那条沾满了油烟气味的围裙擦拭着眼睛,“多好的一个姑娘。”
爸妈回到了屋子里,司徒玦仍旧站在那儿看着。看着他们并肩,看着他们走远。她和姚起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她是怪他的,全世界可以不信她,唯独他不可以。然而可悲的是,她大概潜意识里早已明白他是不信的,全世界都可以相信她,唯独他不肯信。他从没能从一个小偷的惶恐中摆脱出来,那块玉他握在手中,却不信能拥有,这种惴惴不安总有一日会演变为对玉质的存疑。
或许她不该那么强硬,到了这种时候,不由得她不低头。她若是哭,若是苦苦剖心辩解,是否能让他好受。可是司徒玦更明白,如果从一开始姚起云已做了不信的假设,在这个前提下,什么解释不是狡辩?
妈妈说,请了几次,原先谭少城是不肯来的,多亏了起云出面。
谭少城自然会卖给他面子。他们一直都不缺共同的语言。司徒玦从未看过自己与姚起云同行的背影,不知是否会比她眼中这一对更和谐。
他们的身影就快消失在司徒玦的视线中,忽然,谭少城好像是不小心磕到了脚下的石子,身子一个趔趄,姚起云及时稳住了她,直到司徒玦踮起了脚尖也没法看的更远,他都没有松开手。
司徒玦的顽固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崩塌。她是恨着姚起云,然而,他们再怎么闹,再怎么打得头破血流,始终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即使在司徒玦诅咒着再也不原谅他的时候,说到底,也仍把他和她视为一个整体,就好像一对玉玦天经地义地是对方的另一半,从没有想过它与别人拼凑着也会是一个环。
她给姚起云打电话,嘟嘟声空落落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