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家人,你何苦把我逼到无路可退?”
“纪廷!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对父母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一直沉默的纪培文终于怒不可竭地开口,“顾止安算什么?她给过你什么,让你连生你养你的父母都不管了?”
“我没有想过不管你们,你们逼得我非得选择,所以我只有选择。”
纪培文没怒极反笑,“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为了她你什么都不要了?止安再好,也不过是个女人,一辈子这么长,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况且她并不适合你,你的理智去哪里了?”
纪廷也失笑,“理智?爸,我不是您。您有引以为傲的理智,可以忘掉你爱过的人平静无忧地过一辈子,就连她一个人客死异乡您也没有去看过她一眼,还好,也许最后那一刻,您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了。我只是想问一句,您这辈子真正做过您想做的事,爱过您想爱的人吗,您快乐过吗?如果理智让我一辈子想您一样,我要理智干什么?”
纪培文脸色顿时刷白,全身剧烈地战抖,不知是出于愤怒抑或其他的情感,他的的手颤着指向大门的方向,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要不就忘了她,好好过日子,你非得要她,就滚!我就当没有了儿子,眼不见为净!”
“你胡说什么?”徐淑云一把揪住丈夫的,“你不要儿子,我还还要,我就这么一个独苗。”
纪培文不管妻子的眼泪,依旧看着纪廷,“我的话从不说两遍。”
纪廷点头,转身拿起手边博古架上的均窑细口瓶,静静地放在眼前端详了两眼,然后毫不留情地向地板上掼去。
瓷瓶咋裂,这样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那铿锵碎裂的声音足以惊得人梦魂一颤。他在一声巨响后可怕的沉寂里转身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对不起,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