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送走了妈妈和止怡,她们临走前都用担心的眼神看他,他说,“我很好,没事,真的没事。”
就像做了一场梦,不管你梦醒后如何嗟叹,都没有办法把美梦延续,或把噩梦改写,你只能在现实中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
止怡回到家的那个晚上给他打电话,“我好像把事情变糟了,也许我一开始不该去。”
“不关你的事,想太多。”
他不是安慰止怡,他和止安,就像在一个巨大的七彩泡沫里,四周光影流转,甜蜜得虚幻,经不起谁轻轻的一戳。就算止怡没有出现,他的梦也迟早粉碎。
他用了整个的少年时代来希翼她,等待她,找寻她,可她只给了他三支烟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莫郁华不顾科室主任的反对,执意请假前往上海,临行的时候,纪廷问她,“值得吗?”
郁华说:“也许不值得,但我没考虑过。”
她销假返回医院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实习已到尾声,关于谁去谁留的问题正式提到了台面上,以纪廷的一贯表现和莫郁华关键时期的长假而论,答案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医院方面已经正式跟纪廷的母校联系签约的事宜,一切只等纪廷回学校办好最后的论文答辩及毕业手续,便可签就业协议。袁教授也亲自找莫郁华谈了话,莫郁华说,关于这个结果,她心服口服。
然而,基本上尘埃落定的一件事最后却由于纪廷的一个意外决定而让大多数人感到相当意外,他回校办妥手续之后,正式签下了家乡所在省城的一所三甲医院。
没有人理解他的决定,就连他的父母,虽然也为他能回到身边而感到欣慰,但毕竟心存惋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清醒的,很清醒。
止安,我不是你,我没有翅膀。
后来的日子,纪廷都在认真地生活,评职称、再深造、读博、写学术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