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韵锦和程铮都一样有七天的假期。前一年的春节两人都没有回家过年,程铮这边还好,他父母偶尔都会抽时间或借着公差的理由飞过来看看他,韵锦却是整整一年多没有见到妈妈了。对于妈妈,她有着一种复杂的心态,一方面挂念着,一方面却逃避着。今年节前妈妈早早打来了电话,让她非回去不可,更重要的是,听妈妈早些时候电话里透露,叔叔的服装厂由于同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加上经营不善,这一两年来竟亏损了不少,无奈之下,今年将整个厂折价买了出去,好歹才偿清了外债,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靠着叔叔前几年的一些家底,虽不至于生活窘迫,但坐吃山空,日子只是大不如前了。韵锦跟叔叔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十分亲厚,但当年叔叔供她上大学的恩情她点滴都记在心里,更何况还有妈妈这层关系在里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家照看一下。
除夕前一天,韵锦跟程铮一起飞回家乡的省城,刚刚出舱,早有程铮的父母和司机在外等候,他父母苦留韵锦跟他们回家住几日,可韵锦回家心切,而且念及自己和程铮并未结婚,春节关口哪好到别人家去,程铮一家挽留不住,只得遣车将她送回县城,程铮也硬是亲自送了她到家才返回。
妈妈虽然早知韵锦今日会回家,可一见到女儿,还是免不了悲喜交集。韵锦心里何尝没有感叹,一年多不见,妈妈竟然憔悴了那么多,显然可见先前在电话里提到的困境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就连叔叔脸上也不见了原先飞扬的神采,叔叔家的“妹妹”年纪还小,话也不多。饭后,韵锦和妈妈把碗筷收拾妥当,母女二人便在妈妈的房间里谈心。韵锦将随身带回来的一张存折塞到妈妈手里,只说这是做女儿的一点孝心,妈妈推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其实韵锦工作了大半年,积蓄也并不是很多,只不过她所在的G市毕竟经济发达过内地城市,而她的收入也算中等,平日里跟程铮在一起,首先房租这一项大的支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