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是通的,一点不隔音。静秋在自己房间写东西,总是听见秀枝唧唧地笑,象有人在胳肢她一样。
老三就大大方方地坐在静秋房间,帮她写村史。有时她织毛衣,他就坐在对面,拿着线团,帮她放线。但他放着放着就走神了,只盯着她看,忘了放线,她只好在毛线的另一端扯扯,提醒他。
他象是被她扯醒了一样,回过神来,赶快抱个歉,放出长长的线,让她织。
静秋小声问:“你那天不是争嘴,说要我给你也织一件毛衣的吗?怎么没见你买毛线来?”
他笑了笑:“线买了——不敢拿过来——”
她想他大概见她这几天手里有活,不好再给她添麻烦,她心里有点感动。她的毛病就是感动不得,一感动就乱许诺。她豪爽地说:“你把线拿过来吧,等我织完了这件,就织你的。”
第二天,他把毛线拿过来了,装在一个大包里,看上去不少。静秋从包里拿出毛线,见是红色的,不是朱红,不是玫瑰红,也不是粉红,是象“映山红”花一样的颜色。在红色中,她最喜欢这一种红,她就叫它“映山红”。
但男的还很少有人穿这种颜色的毛衣,她吃惊地问:“你——穿这种颜色?”
“山上那棵山楂树开的花就是这个颜色。你不是说想看那树开花的吗?”
她笑他:“我想看那棵树开花,你就穿了红色的毛衣,让我把你当山楂树?”
他不回答,只望着她棉衣领那里露出来的毛衣领。她有点明白了,他一定是为她买的,所以是红色的。果然,她听他说:“说了你不要生气——,是——给你买的——。”
她刚好就很生气,心想他一定是那天走山路的时候,偷偷看过她毛衣的真实面目了。不然他怎么会想起买毛线给她?
那天在山上走得很热,他早就脱了外衣,只穿了件毛衣,但她一直捂着件棉衣不肯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