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维一直觉得谢怡红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对他比较随便,平时在实验里象长官对勤务兵那样拍他几把,或者象阔太太对哈巴狗一样摸摸他的头,也不是没有过。但今天好像有点特殊,不论是她在摩托上用手搂着他,还是这样拉拉扯扯要把钱包塞给他,都让他不自在,他连声推脱:“不用不用,我有钱,我有钱,你快躺床上休息吧。”
可能他挣脱得太有力了,谢怡红晃了一下,好像要倒下去一样,他急忙扶住她,她软软地倒在他怀里。他有点慌,怕她流产了,忍不住向她两腿间望了一眼,好像没看见流出什么来,至少是没流到他隔着衣服看得见的地步。他焦急地问:“要不要紧?要不要到医院去?你没事吧?”
谢怡红虚弱地说:“我没事,你扶我到床上去吧——”
他扶着她往床边走,心里更慌了,他只听说过流产,在现实生活中还没看见过流产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一个“流”字给他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好像是血流成河、止也止不住那种。他生怕谢怡红走着走着孩子就掉出来了,干脆一把抱起她,快步往床边走。她乖乖地由他抱着,还把手圈在他脖子上。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乖顺,平时都是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可见今天情况严重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躺下,觉得躺平了应该危险小一些,他恨不得把她头朝下的放着,那样小孩子就肯定不会“流”出来了。他给她盖了个被子,又问:“你不要紧吧?我总是有点不放心,我们是不是再到市里的医院去看一下医生?学校医院那帮家伙行不行?”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答非所问地说:“不知道小冰前世做了什么好事,修到你这么个好丈夫?为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糟糕?难道是我前世做了坏事?”
他感觉女人都是爱抱怨自己的丈夫的,可能是“老婆是别人的好”的女版。但他觉得女人的抱怨大多是口头上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丈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