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日记时,我对他恨之入骨,不知道怎么才能报复他了,就经常把他写的东西藏起来,让他找不到,干着急。总要等到过几天,他不需要的时候,那些东西才会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是我藏的,家里就三个人,我妈妈肯定不会藏他的东西,那就只能是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觉得自己做得很巧妙,以为他肯定不知道是我藏的,也许那时候觉得全世界人的智力都跟我差不多。
我父母是很娇惯我的,他们后来也就不怎么逼我了。但等我长大之后,好像有点一事无成,琴棋书画什么都学了一下,但什么都半途而废了,没有一技之长,也没见在文学上有什么建树,搞得他们很内疚,觉得是他们的娇惯害了我,没把我培养成材。
好在我自己不着急,没一技之长就没一技之长,反正我的生活也不会因为我会跳芭蕾舞或者会弹钢琴就发生什么本质性的变化。而且黄颜也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什么都学学,什么都不精的人。我们两个胸无大志的人凑到了一起,当然就益发胸无大志了,只想有足够的钱过日子就行了,然后就做做自己想做的事,看看自己想看的书,去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为艾园的知傻们码故事就是我目前想做的事,没有什么远大目标,没有什么高尚动机,只是因为有那么多知傻跑来看我码的故事,也因为那些网友愿意把自己的故事拿出来分享,辛辛苦苦写出故事梗概,时时刻刻忍受我的拷问,说不定还要挨西红柿砸。
每天晚上,跟黄米疯够了,把他喂饱睡着了,我就打开电脑码字。儿子在身边熟睡,用太奶奶的话说,就是睡得“鼾是鼾,屁是屁”的;黄颜有时在旁边干活,有时从学校打电话回来,两个人都是夹着个电话,手还在电脑上打字;奶奶和太奶奶要么已经睡了,要么在看电视;我码着字,就有一种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感觉,就很感谢提供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