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过完了假期,一个人飞回了美国。她虽然很担心加拿大那边的一大家人,但她知道只要咪咪还在那里,李兵就不会伤害她弟弟他们,因为李兵还存着希望,有朝一日到美国来,至少他现在还靠她寄钱活命。她知道李兵是个怕死的人,因为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而自私自利的人都是很怕死的,只有在他们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想到同归于尽。
令她不安的就是她弟弟一家和她父母要多忍受几天李兵的种种恶习了,但他们都说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李兵一般见识,只要他不打骂咪咪,他们对他别的都可以容忍。
她到美国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她买的是当天最晚的机票,这样老板就可以来接她。她一下飞机就给店里打电话,但他们已经下班了,她又往他们住处打电话,是阿文接的,说老板和BENNY已经到机场去了。她好开心,因为BENNY来接她了。
她拖着行李箱,飞快地奔往出口处。几个星期没见到BENNY了,她已经思念得不行了。虽然一直在打电话,写电邮,但那都不能跟真正的见面相比。她的心想念他,她的眼睛渴望见到他,她的耳朵渴望听到他,她的身体渴望他年轻有力的拥抱,她整个人渴望着那种跟他一起化为灰烬的感觉。
等她跑到检票处门外,她没看见他们俩,只好站在门口等,看那些接人送人的车一辆一辆开过来,又一辆一辆开走。站了一会,她看见了老板那辆墨绿色的VAN,停在她面前,
老板说:“不好意思啊,阿姨,BENNY一定要洗了‘糙’再来,所以搞晚了。”说完,就不怀好意地嘿嘿笑起来。
BENNY从车里面下来,没说话,只微笑着把她的箱子提起来放到车里去了。
她往车后座爬,他在后面扶着她的腰,送了她一把,然后跟了上来,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