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给爸爸寄点医药费,手头不宽裕,所以她一个星期才打一次电话给卫国,每次不超过半小时。
那段时间的电话内容,基本都是卫国考GRE的事。她出国之后,就一直催着卫国去考GRE,但他总不肯去考,觉得还没复习好。后来她一催再催,连报名费都给他寄回去了,终于把他催得报了名。
她比自己复习考试时还紧张,因为她自己对自己有个底,知道自己复习到了什么地步,能考出什么成绩。但现在是他考GRE,她就没那份把握了,从他考托福的情况来看,他还是有学英语的天分的,但GRE不光是英语,还有数学,虽然不算很难,但对于一个文革期间上学、数学只学到二元一次方程的人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他考完之后,她打电话过去询问考试情况,他的情绪很低落:“没复习好,感觉很糟糕——”
她安慰他说:“就当是练兵吧。谁不是一考好几次呢?没谁一次就考过的。”
“你就是一次考过的。”
“我是撞大运了。”
“不是撞大运,是你聪明,你从小就聪明,不像我——”
“你怎么啦?你也很聪明——”
“我一点都不聪明,不是学习的料。”
她壮起胆子问:“你考得——到底有多糟糕?”
他有点胆怯地回答说,“太糟了,我——没考完,中途就——离场了。”
她忍不住叫起来:“中途就离场了?那怎么行?肯定会影响成绩的!”
“不会的——”
“怎么不会呢?你中途离场,题目都没做完,怎么会不影响成绩呢?”
“我——连名字都没写,根本就没成绩,怎么会影响?”
她差点昏倒,但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责备他,只猛做自我检讨:“都怪我,我不该逼着你这么早就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