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们不得富贵病,但他们会得贫穷病。医疗条件不好,很多时候病了伤了就只有等死——”
她心里涌起一种悲怆的感觉,不知道他每天在城里救死扶伤的时候,想起那些在家乡穷得等死的父老乡亲,会是什么感觉?难怪他对那个超生户那么关照。人不到那个氛围,很难真正理解那种感情。
她两腿快爬断了,人也快累晕了,只好央求说:“我实在爬不动了,可不可以——歇一会?”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能歇,一歇你就起不来了。”
他对后面吆喝一声,几个男人应声上来接过他的包。他拍拍两手,对她说:“来,我背你。”
“你背得动吗?”
“怎么背不动?”
“我可不是——小孩子,很重的。”
“比你更重的东西我都背过。”
她很不好意思,但她确实爬不动了,两条大腿像被人打断了一样,动一下就钻心地痛。她厚着脸皮趴到他背上,他兜住她的两个腿弯,向上耸了两耸,把她耸到一个最稳当的位置,就继续爬起山来。
就这么背一段,爬一段,终于来到了他家。谢天谢地,他家只在半山腰。如果是在山顶,估计他们两个都得累死了。
他在门外把她放了下来,到几个帮忙背包的人手里去拿东西。她的腿被他的手兜麻了,站在那里不敢动,利用天黑前的一点亮光打量他家的房子,像是幢土墙屋,但墙上有一些圆圆的深色的印迹,有些地方又露出树枝一样的东西来,让她搞不清房子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建筑的。
门前有个场坝,跟踪而来的狗仔队很自觉,就停在场坝里,但没有离去的意思,象在等候下集。
他的父母在堂屋里迎接他们,两个人都是干瘦干瘦,背有点弓,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父母与儿子相像的地方,尤其是他父亲,也是浓眉大眼,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