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一家成衣铺子里,那柜台后头,一道绿松布帘内,伊然一间待客小室,薛睿坐在窗下的交椅上,听着掌柜的禀报:
“爷,住在秋桂坊百全客栈是有一个姓徐的外地人,前天刚才入住,同行还有几个伙伴,奇怪的是不住在一处地方。小的便使人跟了他一天,昨天下午见到他同人进了城南的一家商会内馆。”
“哪家商会?”
“是泰亨商会。”
薛睿眉间起了疑惑,这泰亨商会他是知道的,当日在义阳他化名曹子辛,有一位姓裴的总管相中了余舒算数的本事,在他说和下,余舒进了泰亨商会做学徒,现在竟找起她麻烦,人到京城了还不过放过,这当中该是有多大的过节?
见薛睿脸色,掌柜的以为他不知泰亨名声,便道:“爷,您离京在外两年许,想来不曾知,这泰亨商会是近年头才入住安陵城的一家,生意兴旺,名声也不错,后头也有些背景。”
薛睿问道:“是么,这里头当家的是那号人物,我可认得?”
“回爷话,这泰亨商会的大东家,您许不认识,但应该耳闻过。”
“哦?是何人?”
“爷还记得早年前大衍试,出了一位在放榜时候披麻戴孝的算子吗?”
薛睿稍一回忆,记起来这么一桩他少年时候的鲜闻,迟疑地说出一个绕口的名字:
“谷盖?”
禀事的掌柜有些惊讶他隔了这么,还能清楚记得:“正是那位古算子,爷还记得?”
薛睿何止记得,这古盖当日披麻戴孝迎榜,他就在场,路过亲眼瞧见那不惑之年的男人在司天监门前放声大哭,全无夺魁的欣喜。后听人说,他父母早就离世,却也不知那大喜日子他是为谁戴孝·为谁哭丧。
“这位古算子现可居在京中?”薛睿问道。
“这倒不知,容小的遣人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