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叫她找出来一把纱面团扇,拍拍灰,塞给余舒。
“拿好了,遮住眼睛下头,别给人轻易瞧。”
天亮前,余舒就收拾好了行装,余小修还在睡觉,纪孝谷派了人来喊,她交待了刘婶几句就跟着往西院去了。
“三老爷。”余舒见到人,进门前先照昨天黄婆子教的端手行了礼,做戏要做全套,装腔作势她一向在行。
纪孝谷正在吃早点,见到余舒,放下汤勺,仔细地打量,没说什么,但余舒瞧得出来他的眼神是满意的。
“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
“先饿着吧,防着丢丑。”
得,为了不让她临时找茅房,早饭都省了。
还是纪孝春和纪孝谷一起,今天出门没坐马车,而是抬了三顶轿子,一摇一晃从东门出去,往薛家别馆走。
余舒坐在轿子上,饿着肚子,勒着腰,晃晃到了地方,轿子猛地一停,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好在她身体强健,做了几个深呼吸便调整过来,轿帘一掀,就把手搭给外面的秋香,弯腰下轿,不忘记拿扇子捂了嘴。
路边上是一座宅院,黑漆漆的木门紧闭着,门头上的匾额只有一个鎏金的“薛”字,门翘上垂着两只大灯笼,红纱衣,黄蒲穗。
纪孝春使小厮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余舒就见门吱呀呀被从里面拉开,有个戴着包头巾的仆人站在门槛里,对着他们道:
“是纪家二位老爷,我们徐总管在里面等着呢,你们里面进。”
余舒跟在纪孝春纪孝谷后面进了薛家别馆,借着扇子遮掩,瞧着路上的花园景色,心里头想的却是巷子口卖的芝麻糊和韭菜角子。
仆人把他们领到了一间会客厅门外,余舒瞧见屋里头坐有三个人,见到纪孝春纪孝谷,只是从座上站起来,没有上前迎客,显然并不热情。
反倒是纪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