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买下后,滕教授花了一千多美元,为她的新车配备了一套音响设备,算是送她的礼物,这使她越发像某些老美了,音乐声震得她自己的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不是声音太大,而是那种共鸣,嗡嗡的,直击人心,仿佛有只毛森森的大手,包了厚厚的毛巾,合着音乐的节奏,在捶她的心脏一样。但坐过她车的人,个个都夸她的音响好,她也就让那手捶去了,捶惯了就没事了。
她的新车没开多久,就出了一次车祸,是她的过错。她人没事,但车头被撞扁了,如果要修的话,得花很多钱,而她买的车保险是只保对方,不保自己的,修车该自己花钱。于是她干脆再买新车,将撞坏的旧车抵给车行。她也不去计算这一撞一抵让她亏了多少钱,仍旧是某些老美的搞法,只要付得出每个月的贷款就行。
这期间值得记叙的另一件事,就是她受了一次伤,让滕教授看见了她的大腿,正面;还让滕教授抱了她一把,横抱。
那次是在滕教授家打牌,有人把他们打牌的玻璃桌子给压垮了,碎玻璃掉下来,刚好扎在她穿裙子的大腿上,鲜血直流。
滕教授当着那些人的面,就抱起她往外跑,但没能抱上车,因为技术性太强了点,是她自己爬上去的。滕教授把她送到医院的急救室,但D市医院的急救室可不像电视剧ER(EmergencyRoom,急救室)那样风风火火,特别是对陈霭这样一看就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的伤号,都得按部就班先登记,填表查你的祖宗三代有没有老年痴呆症等,纸质表填完了,再等着工作人员将你填的信息输入电脑,输好了,你再继续等候。
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得陈霭靠在滕教授肩头快睡着了,才算把自己等进了诊室,一个看上去十分青涩的女子为她清理了创口,缝了几针,缝得歪歪扭扭,高低不平,然后就把她给打发了。
这次受伤,让陈霭的大腿破了相,右膝盖上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