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不同意,说那样的话,就让他的努力前功尽弃了。她拗不过滕教授,只好硬着头皮申请了博士后的位置。
申请截止后,老板从几百个申请人当中挑选了一些人面试,陈霭也被挑中了。她很希望第一个面试,那样的话,是死是活马上就见分晓。但她又希望最后一个面试,可以多一些时间准备准备。结果是:她的面试时间既不前又不后,在中间。
那段时间,不断有人来找老板,“华约”“北约”“亚太条约”的人都有,一个个西服革履,有的拖着小行李箱,有的夹着公文包,个个都是学富五van(面包车)的样子.
陈霭知道他们都是来面试的,不免吓得心砰砰跳,特别是看到那些人面试完了,从老板办公室出来,仍然是信心十足,像是胸中装了个竹扫帚一样,她的心就一沉到底:完了,老板肯定把这个人录取了,我没机会了。
她真想把自己的申请撤回来,免得丢人现眼。老板怎么可能看上她?不说别的,那些人的英语就不知道比她强多少倍。她那破英语,每次跟老板说“sheet”(张,篇),都让老板听成了“shit”(屎,屁话),难道老板放着那些英语像溪沟流水一样顺溜的人不招,反而会招她这个说话磕巴的人做博士后?
每次有人来面试,陈霭就忍不住要给滕教授打个电话:“今天这个人肯定拿到这个position(位置,工作)了。真的,他英语说得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
“他到我们lab(实验室)来问过路的嘛—”
“问个路你就知道他英语好?我还会用七八种语言问路呢。”滕教授安慰她说,“就算他英语好又有什么关系?你老板又不是在招英语老师,她招的是博士后,是搞干细胞研究的,口语好不好,并不重要。”
“但是我–”
“别‘但是我’了,你听我的,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