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的,只能吹吹自己的女儿会吹笛子,但滕夫人显然没把笛子放在眼里:“学笛子没用的,笛子考不考级?不考级吧?不考级你怎么证明孩子笛子吹得好呢?你吹再好,没有一个正规机构发的证书,那也等于零,没人承认—”
夸孩子夸不过滕夫人,那就只好比比数落丈夫了。但滕夫人数落丈夫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来是有年头的了,像写总结报告一样,一条一条数落得头头是道,脉络清晰,重点突出,陈霭望尘莫及。
在滕夫人嘴里,滕教授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学术上,只是一个副教授,还是C大这种破学校的副教授;经济上,挣的钱比老婆多不了多少,博士白读了,还不如读个两年制的副学士,多打几份工,照样能挣钱;家务上,连个面条都煮不熟,如果没人跟着收拾,房间里永远都是乱七八糟;但用钱大手大脚,家懒外勤,拈花惹草,等等,等等。
陈霭想了一下,觉得赵亮也有很多值得数落的地方,但似乎都散见于各处,一时不知道从何数落起。而且赵亮是每个方面都占一点,但没有哪一方面独领风骚,所以要么就面面俱到地数落,which会显得没重点,即便她有耐心说,滕夫人也没耐心听;要么就没啥可数落,which显得她不够诚实,也不够知己,人家滕夫人把床上的不满都告诉你了,难道你连床下的不满都舍不得说?
她对照滕夫人的数落,一条一条查找赵亮的可数落之处,发现从某种意义上讲,赵亮几乎每条都比滕教授强,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讲,赵亮几乎每条都比滕教授差。比如,B大在中国是相当好的大学,比C大在美国排名要好,但如果在世界范围内排名,B大似乎又不如C大。
赵亮面条还是煮得熟的,房间也不算太乱七八糟,但赵亮挣的钱比她差老鼻子了。赵亮用钱不算大手大脚,但似乎又太小气了。
总而言之,两个女人很有话说。一个数落丈夫的时候,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