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的手臂和肩膀,微微笑了起来。他做出了举杯一饮而尽和放下酒杯的动作。
他用手比划着说:“原来的袖管很长,都超过手指,现在你看看,两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你呢,”我问他,“你不需要黑纱?”
“我在那边还有家人,”他说,“他们可能忘掉我了。”
他做出拿起酒瓶的动作和给酒杯斟酒的动作,动作显示是最后一杯了,他再次做出一饮而尽的动作。
“好酒。”他说。
“你喝的是什么酒?”我问他。
“黄酒。”他说。
“什么牌子的黄酒?”
“不知道。”
我笑了,问他:“你过来多久了?”
“忘了。”
“忘了的话,应该很久了。”
“太久了。”
“你在这里应该见多识广,我请教一个问题。”我说出了思绪里突然出现的念头,“我怎么觉得死后反而是永生。”
他空洞的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说:“为什么死后要去安息之地?”
他似乎笑了,他说:“不知道。”
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烧成一小盒灰?”
他说:“这个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