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竟然是他,她几乎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她还是打开门,他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进来的意思,只是简短地问:“你会去找别人吗?”
“什么?”
“为了十万块钱——为了你儿子的手术费,你还会去找别人吗?”
她愣了一下,说:“没什么别人……没人会帮我的。”
他咄咄逼人地问了一句:“那么盛方庭呢?”
谈静没想到他会提到盛方庭,她说:“你管不着。”说完就打算关上房门,他一伸手就挡住了:“我给你。”
她又愣了一下。
“我给你十万,让你儿子动手术,但我有条件,你必须跟你丈夫离婚。”
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说:“要我跟他离婚也可以,多加十万,我要二十万。你也知道,离婚也是需要钱的。”她说得流畅而自然,仿佛早就跟人经历过这样的讨价还价。她已经麻木了,他最讨厌她要钱,那她就要钱好了。
他突然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他挥手的起初很用力,但落到她脸颊上的时候,其实已经很轻了。那一耳光把她打怔住了,而他却像真正挨打的那个人,他身子摇晃得似乎站不住,极力地在压抑着什么,胸膛剧烈起伏。她脸上湿乎乎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有血,但不是她的血,她这才看到他右手在滴血,一滴滴正落在走廊的地毯上。
她听到他说:“我给你二十万。”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步子很快,他的右手似乎受伤了,血滴了一路,一直滴进了电梯。
聂宇晟在凌晨四点左右回到了急诊中心,外科的值班大夫替他做的创口清理,刚见着他掌心的伤口时,值班的医生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弄的?”
“体温计断了。”他只这样简单地说了五个字。
值班医生还是挺紧张,因为伤口深,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