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你总是不乐意。”
谈静没做声,每个月房租水电,样样开销下来,余不了几个钱。王雨玲已经拖着她:“走吧走吧,回家也是看电视。”
顺着路口一拐,小巷子里有几家烧烤摊。生意正好,烟熏火燎。梁元安明显是熟客,大大咧咧跟老板打过招呼,不由分说点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叫了三大杯扎啤。谈静说:“我不会喝酒。”
王雨玲把那一大杯酒推给梁元安,说:“谈静最老土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又想起假钞的事来,劈里啪啦说给梁元安听,“你说她是不是榆木疙瘩?”
谈静好脾气地笑笑,梁元安问:“那张假钱呢,给我看看行不行?”
谈静低头从包包里找出来,梁元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说:“这个挺像真的,怪不得你没认出来。”
谈静说:“都怪我忙昏了头,应该从验钞机里过一下,结果忘了。”
梁元安却把钱收起来了:“我帮你花了吧,我晓得你是没胆子用出去的。”
“这不太好吧。”
王雨玲已经扑哧一笑:“看到没有,她就是这么老实。”
谈静讪讪地,又不好硬找梁元安把钱要回来。正巧这时候烤肉上来了,梁元安招呼:“来来,冷了就不好吃了。”他和王雨玲一说笑,就把这事混过去了。
王雨玲现在租的房子跟梁元安住的地方顺路,两个人一块儿赶地铁走了。谈静搭了公交回家,空荡荡的车厢,寥寥几个乘客都面露疲色。路灯的光一跳一跳地映进来,像是一部坏掉的电影拷贝,照得车厢里忽明忽暗。她把胳膊放在车窗上,夜里的风略有凉意,只有晚上下班的时候,公交上才会有座位,因为她下班通常都很晚。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想点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对于生活,其实早就麻木了,只是脑子里虽然空着,可是整个人却无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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