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小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周衍照,在她心里,哥哥就是哥哥而己,虽然调皮,但在家的时候,碍着周彬礼的管束所以装腔作势,多少也不会太出格。今天晚上的周衍照完全不一样,他飞扬跋扈,却又洒脱自如,跟在家里的样子,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他身上,有一种异样的神采,这群少年都好似刺头,隐隐透出一种野性和暴力的倾向,却又都倾慕他,服从他,他好似狼群中最有威望的那一只,每次总是不紧不慢就能占据上风,从最远的悬崖上俯瞰整个草原。
周衍照坐的样子也跟在家里不一样,家里毕竟有叶思容,周彬礼是不怎么管孩子的,叶思容却成天跟在两个孩子后头谆谆叮嘱,周衍照对叶思容还是挺尊重也挺客气的,他毕竟幼年丧母,叶思容对他也确实用心,从小就教他坐有坐相,他在家的时候也都坐得规规矩矩,腰杆挺直,双膝并拢,一派乖儿子模样。至于在夜市摊子上,当然放松许多,一只手搭在周小萌身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捏着香烟,腿却跷在桌子底下的横柱上,好像全身都没有骨头似的,懒洋洋的,就像叶思容拣回来的那只流浪狗——周小萌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偷笑,再看周衍照,腿伸得老长,可不像那只狗欠身打哈欠的时候,她自顾自在那里笑着,冷不防脸蛋被人捏了一把,正是周衍照:“傻笑什么?”
“没有,炒花蛤好吃。”她很机灵的回答,周衍照要是知道她把他想成狗,一定会捏痛她的耳朵。
“少吃点这种辣东西,回头又该嚷嚷脸上长痘了。”
周小萌两个月前长了几颗痘痘,成天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躺在床上都恨得捶床。有天周衍照回来的晚了,从她窗子里爬进来,正好看到她趴在床上哭,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蹲在床边上耐着性子哄了她半晌,才问出来,原来是额头上长了好大两颗痘痘,周小萌觉得无颜见人了。
“长痘谁没长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