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滑,这被子实在太滑了,原来她就睡不惯,因为它会满床乱跑。她忽然觉得肩头凉嗖嗖的,天啊!
“我的衣服呢?”她尖叫。
还有,他为什么也只穿了睡衣?
“你吐得一塌糊涂,”他实在没好气:“连我身上都是,所以我只好给你洗了个澡,然后又自己去洗澡。”
他这么有洁癖的人,想想那样子一定很手忙脚乱很搞笑,可是她委实笑不出来:“你给我洗澡?”
这次终于惹到他了,因为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纪嫣然,你别摆出这幅模样,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见过,我没想过占你的便宜,我只是不想你弄脏我的屋子。”
只是不想弄脏他的屋子,她也被气到了:“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回来,你把我扔在那不管不就行了?!”
“然后正好让你跟那个拍照片的再眉来眼去动手动脚?”
“我什么时候跟小赵眉来眼去动手动脚了?”她气得发抖:“我们是同事,是兄弟,你少用你那套龌龊的目光来看待旁人。”
他也动了气:“我龌龊?你在大厅广众之下跟那拍照片的勾肩搭背,你倒不龌龊了!”
她气昏了头:“你凭什么管我?我们去年的今天就离婚了!”
房间里一瞬间静下来,窗帘没有拉上,三十九楼,这城市的绝高处,足下一片灿烂的灯海,俯瞰众生繁华,她与他曾有过的家,终究是,高处不胜寒。她忽然觉得后悔,不应该说这样一句话,而他已经转开脸去,过了好久,才听到他似乎疲倦的声音:“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今天是他们离婚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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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班迟到了,蹑手蹑脚溜进办公室,谁知道刚踏进大门,手机就唱起来:“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大坏蛋……”她手忙脚乱面红耳赤连忙翻找手机,在包包里摸来摸去,越着急越是翻不到,最后响得全部同事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