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宿冷风。冻得牙齿直打战,几次下狠心想打这电话叫人来将锁给撬了,但最后还是强忍下来,硬是等到孟和平下班,人都几乎被冻僵了,被他好一顿骂。
后来进门之后,她抱着热水袋,他抱着她,半响她才缓过劲来。后来就发烧,高烧不退,他急得请假在医院照顾她,那一次病了很久很久,她身体向来都很好,从来没有那样病过,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虚弱下来。每天进出医院,打吊针,一袋一袋的药水,手背上的血管已经不太好找到合适的针位,护士拍打着她的手背,闷生生的一种疼,可是有他在,他会用手轻轻遮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针头刺入皮肉的那一刹那。
她一步步上楼,楼道狭窄阴暗,大白天的脚步稍重,声控灯也会亮,四楼左侧,看到熟悉而陈旧的绿色防盗门,漆都已经剥落了,许多地方发黑,露出里头的铁,一根根的铁栅。她伸手在包里摸索,没有,夹层里袋统统伸进手去摸,没有。索性将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蹲在地上一样样的找。
手机、钱包、化妆镜、口红、粉饼、纸巾、钥匙……她耐心的一样一样翻,将包里每个旮旯都翻过来,最后终于有只小小的绒线袋跌出来。
绒线袋里装的钥匙,匙圈上头还系着一只桃木小牌,“九月生”,一面刻了三个字,另一面是弯弯曲曲的平安符,是和平买给她的,她是阴历九月生。所以他买了这个桃符给她带着辟邪。有些地方他就是这样孩子气,甚至还有点迷信,她老笑他是唯心主义者。她总是忘记带钥匙,所以他拿绒线袋替她装了,总是记得替她搁在随身的包里。这么多年她换过一个又一个手袋,只有这个绒线袋,总是牢牢记得搁在包里。
这是家的钥匙,当那天歹徒抢走她的包,她不假思索就追上去,因为包里有这串钥匙,她不能没有这串钥匙。
那是回家的钥匙。
那是他与她的家门钥匙。
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