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盒被他随手搁在餐桌上,云烟,紫红色的包装,她想起当年烟盒上的那朵茶花。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次看到旁人抽那种烟,她都会忍不住张望。可是后来这种烟渐渐少了,最后停产退出了市场。
这世上有许多许多的东西,最后都会渐渐失落在时光里,被人遗忘,不再记忆。
他对她说“对不起”,将手里的烟便要掐熄了,她微笑,说:“没关系的。”
这样客气,彬彬有礼相敬如宾,而中间隔着数载的辛苦路,是再也回不去从前。
最后他开车送她回去,佳期远远望见路旁灯火通明的超市,说:“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吧,我得去买点菜。”
他说:“这么晚?”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
她买了芹菜与肉馅,还有面皮,打的回家后洗了手,就开始拌馅包馄饨。
摊开面皮,放上馅,然后对折,再将两角交错对折。一只只元宝形状的馄饨,整整齐齐排列在盘子里,数了一数已经有二十只,便不再包了。起身烧了开水,没有鸡汤,只得用了鸡精调味,放了紫菜,最后馄饨都熟了才放了一点点翠绿的芫荽,拿保温桶装好,重新穿了大衣出门去。
到医院已经十点多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她站在病房前敲门,总觉得自己样子有点傻,还拎着保温桶。
门后无声无息,她又敲了一遍门,还是没有反应。
于是走回护士站去问,值班的护士悄声告诉她:“好像出去了吧。”
佳期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四十五,这么晚去了哪里?不是不滑稽,他还是个病人。
她把手机拿出来,在电话簿里已经翻到了阮正东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按下拨出键。于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抱着保温桶,像抱着一只猫,暖暖的。这层楼没有别的病人,所以安静得出奇,护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