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早就知趣地回避得远远的,我和阿渡很顺利地就出了丽正殿。
混出东宫这种事对我们而言,一直是家常便饭。何况这次我们计划良久,不仅将羽林军巡逻的时间摸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趁着六月伏中,东宫的内侍重新调配,早将一扇极小的偏门留了出来。我和阿渡一路躲躲闪闪,沿着宫墙七拐八弯,眼看着就要接近那扇小门,忽然阿渡拉住了我。
我看到永娘独自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盏灯,那盏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她不时地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和阿渡躲在一丛翠竹之后,过了好久,永娘还是站在那里。
我拉了拉阿渡的衣袖,阿渡会意,慢慢拔出金错刀,悄悄向永娘走去。
不防此时永娘忽然叹了口气,扶着膝盖坐了下来。
阿渡倒转刀背,正撞在永娘的穴位之上,永娘身子顿时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我伸出胳膊,抱了抱她发僵的身子,低声说道:“永娘,我走了,不过我会想你的。”
在这东宫,只有永娘同阿渡一样,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过我。
永娘的嘴角微张,她的哑穴也被封了,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我又用力抱了抱她,发现她胸前鼓鼓的,硌得我生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包金叶子。永娘的眼珠子还瞧着我,她的眼睛里慢慢泛起水光,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鼻子一酸,忽然就明白了,她原来是在这里等我。
这包金叶子,也是她打算给我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前她总逼着我背书,逼着我学规矩,逼着我做这个做那个,逼着我讨好李承鄞……所以准备逃跑计划的时候,我曾经十分小心地提防着她。
没想到她早就看出来了,却没有去报告李承鄞。如果她真的告诉了李承鄞,我们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在这东宫,原来也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