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贪财的老混蛋!为了一点家产,不惜诬陷亲生女儿,怪不得你闺女不认你,你这样的爹还算什么爹!打他五十鞋底,轰出去!”
外曾祖父状没告成,反挨了五十鞋底,屁股被打得粘糊糊的,驴也骑不成了,牵着毛驴,一瘸一拐地走着,心里说不出来的苦。走出县城不远,听到背后马蹄响,回头一看,见有人骑着曹县长那匹小黑马追了上来。外曾祖父心想这番性命难保,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来人是曹县长的心腹随从颜小爷。他说:“老头儿,起来起来。县长说啦,你的女儿是他的干女儿,沾亲带故三分清。打你鞋底,是教你好好做人。县长说抽大烟拔豆芽,一码归一码。赏你十块大洋,让你回家做个小本生意,别再起那暴发横财的坏心。”
外曾祖父双手接了大洋,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直到小黑马跑过铁道,他才爬起来。
曹县长独坐县府大堂,想了半点钟。小颜送银钱回来交差,他把小颜拉到密室,说:“我断定现在睡在戴氏女子炕上那个人,必是花脖子无疑。花脖子是高密东北乡土匪的大旗,抓住他,东北乡土匪就树倒猢狲散。今日公堂打老头儿,是为了掩人耳目。”
小颜说:“县长神机妙算。”
曹县长说:“那日我可是被那戴氏女子蒙骗住了。”
小颜说:“智者千虑,难免一失。”
曹县长说:“你今夜带上二十个弟兄,骑上快马,去东北乡把这个土匪头子擒来。”
“连那女人一块抓?”
县长说:“不、不、不,万万不能抓那女人,一抓,不就丢了曹某人的面子了吗?再说,那日断案,我也有意成全她,想她一个如花美女,嫁给一个麻风病人,也是大不幸,勾通奸夫,情有可恕。算了,抓了花脖子,留下那女子,让她好好过富贵日子去吧。”
小颜说:“单家高墙大院,又养着恶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