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那副烈性,能让单家爷们沾边?保险是花脖子的。”
余占鳌从劈柴堆里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大喊:“是老子的!哈哈!是老子的!”
众人看着他,一齐大笑、臭骂。
罗汉大爷已经多次提议解雇余占鳌,我奶奶总是说:“先由着他折腾,待几天看我治他。”
这一日,奶奶挺着已见出硕大和粗笨的腰身,过院来跟罗汉大爷说话。
罗汉大爷不敢抬头,淡淡地说:“掌柜的,该开秤收高粱啦。”
奶奶问:“场院、囤底什么的,都弄好了?”
罗汉大爷说:“好啦。”
奶奶问:“往年什么时候开秤?”
罗汉大爷说:“也就是这时候。”
奶奶说:“今年往后拖。”
罗汉大爷说:“只怕收晚了收不足数。这半天里有十几家烧酒哩。”
奶奶说:“今年高粱长得好,他们吃不了那么多。你可先写出帖子去,就说家里没准备好。等到他们吃饱了,咱再收,那时候价钱咱说了算,再说,高粱也比现时干燥。”
罗汉大爷说:“掌柜的说的是。”
“这边还有什么事吗?”奶奶问。
“事倒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伙计,见天醉得像摊泥,给他几个钱,撵走算啦。”
奶奶想了想,说:“你领我去作坊里看看。”
罗汉大爷头前带路,领奶奶进了作坊。伙计们正往大甑里上发酵好了的高粱坯子。锅灶里劈柴柈子着得呜呜响。锅里水沸沸响,强劲的蒸汽从甑里直蹿上去。那大甑有一米多高,木制,罩在大锅上,甑底是一张密眼竹筚子。四个伙计,端着木杴,从大缸里铲出一块块生着绿色松花霉点,发散着甜味儿的高粱坯子,往那热气蒸腾的大甑里一点点抖落。热气压不住,寻着缝儿往上蹿。哪里蹿热气,高粱坯子就该往哪儿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