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道:"这是辞呈。"
知县瞅了一眼那张草笺,冷笑一声,道:
"老夫子,树还没倒,猢狲就要散了!"
师爷不怒,只是谦恭地笑着。
"捆绑不成夫妻,"知县道,"既然要走,留也无趣,请老夫子自便吧。"
"多谢大人恩准!"
"等我从莱州归来,摆酒为你送行。"
"谢大人盛情。"
"请吧!"知县挥了一下手。
师爷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道:
"大人,你我毕竟主幕一场,依小人之见,这莱州府,大人不能去,这封电文,也不能这样发。"
"老夫子详说。"
"大人,小人只说一句:您这官,是为上司当的,不是为老百姓当的。要当官,就不能讲良心;要讲良心,就不要当官。"
知县冷笑道:
"说得精辟,还有什么话,老夫子一并道来。"
"速将孙丙擒拿归案,是大人的惟一避祸之方,"师爷目光炯炯地逼视着知县,说,"但我知道您做不到。"
"所以你要走,"知县道,"你还乡养老是假,避祸远走是真。"
"大人英明,"师爷道,"其实,大人如果能割断儿女私情,擒拿孙丙易如反掌,如果大人不愿意出面,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不必了!"知县冷冷地说,"老夫子请便吧!"
师爷拱手道:
"那好,大人再见,愿大人好自为之!"
"老夫子珍重!"知县转身对着院子喊叫,"春生,吩咐备马!"
二
正午时分,知县骑着他那匹年轻的白马,穿戴着全套的官服,在亲信长随春生和快班班头刘朴的护卫下,驰出了县城北门。春生骑着一匹健壮的黑骡,刘朴骑着一匹黑色的骤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