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嘴又收住了,最后只点了下头,说:“那好。"这一天画家们来往于车站画坊之间,忙到很晚,入夜才散。周欣和谷子留在最后在空下来的画坊里做了单独交谈。这些天周欣一直回避与谷子交流,但这次却是由她首先开口:"谷子,你能让我妈在你那里继续住一阵吗?我需要一段时间。"
"你自己打算到哪儿住去?"谷子言词干脆地把话题链接到位,"你和高纯,你们住哪儿?"周欣沉默了一下,回答:“高纯租的那房子太小了,两个人没法住不管怎么说,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在那么小的房子里结婚,对高纯不太公平。因为这事现在只能由我操办,所以我得为他着想。我想另外租个房子。"
也许谷子听出来了,周欣只说对高纯不太公平,没说她自己,仿佛这场婚事仅仅是为高纯操办,与她自己无关。谷子沉默了一会儿,问:“结婚还需要办些什么,你都准备好了?"周欣说:“租房子,办酒席再给高纯买两件衣服。内衣,还有外衣,他连一件新一点的衣服都没有"
"你自己呢,你自己需要什么,结婚你不买身新的衣服?"
周欣点了下头,不知因为什么,难得地笑了一下:“对,我也得买身能在婚礼上穿的衣服。以前陆子强送给我的那些衣服我都退给百科公司了。我还得给我和高纯各买一个结婚戒指。结婚总要有这个仪式。"
谷子也应景地笑了一下,笑容却比周欣更加勉强。他说:“结婚戒指都是由男方来买的,应该是男方买来送给女方的。"周欣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她说:“高纯身无分文,他拿什么买。既然只是履行个仪式,谁买都无所谓了,有就行。也不可能买贵的。"
谷子沉默片刻,故意换了平和的口吻,很事务性地问道:“这次上海画展你肯定不去了?"周欣说:“不去了,现在结婚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办,好多事呢,忙不过来。"谷子闷头抽烟,半晌又说了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