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的每扇窗户,都泄露着辉煌温暖的灯光。司机停稳车子,又帮保姆搬运车内的货物。凌信诚则领我步上台阶,用自己的钥匙开门。
接下来的情形我不想再多渲染,细述那个场面肯定会让读者生厌,那也是我后来一直试图回避的记忆,是多次让我半夜惊醒的恶梦。凌信诚那天晚上被送进了医院,他的心脏显然不能承受这样的震动。我似乎成了那天晚上最先进入罪案现场的人中,相对较为镇定的一个,也许只是因为我与死者并不相熟。
司机及保姆开始还试图对信诚的父母进行抢救,但死者的模样让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这个幻想。还因为当时更需要抢救的是凌信诚自己,他抱住母亲余温尚存的尸体,未及哭便昏迷不醒。
在帮助抢救凌信诚之后,我因为相对镇定而第一个想到了报警。警察反应的迅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对公安机关从此好感倍增。
那天晚上我在凌家逗留了很久,接受调查询问直到凌晨。凌晨两点我被警察准许离开现场,又乘车赶往爱博医院看望信诚。信诚经过医生抢救,在他短短的人生中不知是第几次转危为安,我赶到医院时他仍在药物的控制下昏睡。我找医生问了情况之后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告诉医生万一有事可以找我。
我本想对医生说我是信诚的朋友,开口时转念又自称是他大哥。我这样转念缘自忽然而生的怜悯,因为我忽然想到,凌信诚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举目无亲。
为了叙述的清晰我不得不遵循时间的顺序,按时间顺序我早该先把笔锋转向那辆逃之夭夭的红色富康。那富康开出瑞华别墅之后随即放开车速,在夜晚无人的机场辅路上仓皇狂奔。当汽车开进市区之后,都市夜晚的繁华才让车内的气氛稍有松弛,车上每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从表面看他们都已惊魂略定。
李文海把车速放慢,并且开始和后座上的德子交谈。他们在议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