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单鹃也早已不是那个含情脉脉的“干姐”,她们和他早已结下杀父杀夫之仇,他们之间早已势不两立!
刘川不再去想该怎么称呼这位怒气冲冲的妇人,他架起胳膊用力挡住她抡上来的第二巴掌,同时理直气壮地放开声音,扒着门框向屋里高声叫喊:
“单鹃!单鹃!你出来!你出来!”
单鹃没有出来,刘川却被单鹃的母亲连抓带咬地轰离了屋门。刘川站在门口就是不走,还在徒劳地试图把单鹃喊出来理论。
“单鹃!你有种你出来,你有种你就找我,你别欺负我们家里人!”
单鹃仍然没有露面,甚至没有应声,刘川不知道她是理屈辞穷还是正在满屋找菜刀准备拼命。按单鹃的个性分析当属后者,可随后冲出来的并不是单鹃和菜刀,而依然是她那个脾气更坏的母亲。那女人手上端着一大盆刚刚刷完鞋子的发黑的皂水,随着一声“去你妈的”叫骂,没头没脸地朝刘川兜头一泼。刘川没有防备,只听“哗”的一声,浑身上下顿时全是臭鞋的胶皮味和洗衣粉晶亮的泡沫。
这是一个外来打工者聚居的大杂院,他们的叫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邻居们有男有女地围拢上来,向单鹃的母亲仗义相问。那些邻居个个模样粗鲁,表情凶狠,目光敌视,恶语相激,听信了单鹃母亲一面之词的叫骂,全都同仇敌忾地怒目刘川。这种地方,这些人群,对刘川来说,隔膜而又生疏,让他顿感势单力薄,他连连后退几步,然后带着满身的皂沫和异臭,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地落荒而逃。
刘川没有逃回医院,他直接打车去了公安局某处,去了景科长们多次向他交待任务的那个小楼。
配合景科长一起侦办单成功案件的那几位北京刑警,虽然名字已经忘了,但相貌他还记得。幸亏,他们也还记得他,还叫得出他的名字。让刘川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的态度还算关切,反应也还积极,不仅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