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无疑是一场苦刑。前几天在“大富豪”动手打他的小康和他的父亲老范,对这种长途跋涉显然司空见惯,他们身体结实,精力旺盛,不像刘川那样,从小养尊处优。
他们坐在驾驶舱的前排,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他们也聊到单成功的案子,但言语闪烁,含义不清。刘川因为身负使命,所以一听前座说到这个案子,说到单成功,便侧耳倾听,但他在卡车马达的轰鸣中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一时很难理出多少意义和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仅仅归纳出这样的印象:范家父子更多的是关心那笔钱财,那笔一千二百万元的巨款,很蹊跷地,下落不明。
刘川是在这辆煤车从秦水出发的前一天,才和景科长恢复联系的。他趁老范一时不备溜了出去,在范家附近一个小邮局里拨通了景科长的手机。他听出景科长为他的失踪已经急哑了嗓子,那几天刘川从老范家的窗户里,也看到附近街上净是公安的便衣。景科长问他下了火车为什么只通了一次电话,为什么后来再也没有联系。刘川反省自己,在他从老范家的铁门前步行去“大富豪”酒吧时,应当与景科长再通个电话的,公安的外线也正是在那条街上把他跟丢的。刘川自以为景科长或者秦水公安局的便衣会跟到“大富豪”来,自以为他为饮料钱与小康那帮人发生争执不会有事,他的大意让他换来一身青淤,鼻子也高高地肿了两天,消肿之前他一直怀疑自己是否会因此而永久地破相。
离开秦水的第三天傍晚,这辆煤车终于驶入了北京边界。刘川在他们停车吃饭的时候,用车前的反光镜检查了自己的面孔,除了两块大的青痕尚未退去,五官轮廓已恢复端正。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进北京后三五天内肯定不能去见季文竹了,他很清楚季文竹喜欢他就是喜欢他这张脸,所以绝不能让这副嘴脸存入她的印象当中。
这是他们进入城区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饭,相对来讲吃得比较正规。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