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救了,他那天晚上一肚子酒精回到家倒头便睡,第二天上午醒来时才看到小保姆留在桌上的字条,才知道奶奶病了。他赶到医院看见奶奶时,奶奶已经不能下床。中午,王律师来了,看望了奶奶之后,把刘川拉到公司,叫来财务部的头头,对着账本商量对策。刘川和他奶奶一样,到这一刻也不相信仅凭那一纸薄薄的抵押合同,竟能把整个万和产业拖入万劫不复之境。万和公司站着房子躺着地,账面上趴着一个亿,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说垮就垮了呢!
他们不懂,万和公司的总资产虽然确实过亿,但总负债也是一笔大数。总资产减去总负债之后的净资产,不过六千万左右,可他们为华丰公司出具的抵押承诺,就高达七千万之多。无论是在法律概念上还是在金融概念上,抵押就是负债,抵押人就是第一偿债责任人,这样算来,万和的资产一下变成了负数,除了破产或被华丰的债权人接管,已经别无他路。
虽然,万和公司属下的家具厂、布艺公司、娱乐城等等单体项目,这两天还都维持着正常营业,但公司本部群龙无首,已事实上停止了运作。从娄大鹏断然辞职的行为推测,他显然不仅一下看到了万和的末路,甚至让人不能不疑,他从怂恿刘川的奶奶签下这份灭绝万和的抵押书的那一刻起,早就意识到了这份巨大的风险,早就看到了他已大权旁落的这个企业王国,颤巍巍地站到了悬崖的边缘。
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公司的董事长偏偏又住进了医院。一个风烛残年之人,一个身患重病之人,没人再来跟她说这些事情。王律师在医院里也没跟奶奶多说一句,公司的一切麻烦,只能找刘川做主。但那几天刘川还有别的麻烦,那个麻烦对奶奶,对王律师,对他周围的一切人,全都难以启齿,无法说清。
刘川的这个麻烦,就是女人。
带来麻烦的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些寂寞风骚的女客,刘川在美丽屋干了两个星期,各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