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叶出了地铁站,匆匆走上了大街。祝五一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了长仁医院。他们一前一后,若即还离,迤逦向住院部走去。
沈红叶走进一间病房。祝五一悄悄地上前,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她坐在一个中年女人的病床边,和病人低声说话。屋里还有几张病床,几个病人或坐或躺。
沈红叶忽然起身向门口走来。祝五一闪到一边。沈红叶走出病房,匆匆向住院部外面走去。他跟在后面,看到她拦住一位医生交涉着什么,话语断续传来:“你们能不能别给我妈妈停药呀,钱我一定想办法交上。”“医院有医院的规矩,你别再磨我们了,你快去想办法把钱交上吧!”
医生走了。沈红叶转身向祝五一的方向走来,他躲进一个角落。等沈红叶走过,他走出角落,却发现沈红叶已经不见了踪影。
祝五一回到沈母的病房,却不见沈红叶回来。他赶紧跑到医院门口,四处张望。沈红叶已无影无踪。他垂头丧气地走过街头,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停在路旁的一个水果摊上。
一篮水果摆放在病房床头柜上。祝五一端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对沈母嘘寒问暖。
沈母问:“你是红叶的朋友?”
祝五一含糊其词:“啊……”
沈母又问:“你怎么称呼呀?”
“啊,我姓祝,小祝。阿姨,您的病好点了吗?”
“还好吧。”
一个病友插嘴:“你这病呀,打针吃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靠自身抵抗力把它压下去,你长期睡不了觉,这抵抗力和免疫力肯定不行啊。”
沈母说:“昨天我还吃了安眠药呢。”
“安眠药吃多了就没用了。我听说有一种项圈,戴上专治失眠的。”
“什么项圈呀,多少钱呀?”
“好像有二三百块的,也有一两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