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不现实!”
肖童预感到自己刚刚抓住的这个五彩光辉的气泡就要破灭了,他不曾想到过这一切刚刚开始就大势已去。他怀着一种被遗弃的凄凉苦苦哀求,而语言却干枯得只有一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庆春抬眼看着他,他的表情现出令人怜悯的凄苦,她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张清瘦的脸,摸得那么轻柔,轻柔得肖童五内俱焚。庆春说:“肖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为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我知道你是为我,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本来一直相信你的毅力,我以为会有一个奇迹,也许我是难为你了,强求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地谢你,帮你的,可我也希望有我的生活,我的幸福,一种最普通最普通的幸福。我没有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
肖童痛哭失声:“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要你!”
庆春的泪水再一次忍不住喷涌出来,她说了句,“你保重!”便转身向街的对面跑去,她拦住了一辆刚巧驶过的出租车,那出租车的车门砰然关闭的撞击,透过湿气逼人的夜雾,刺进肖童的耳膜,车轮轧碎了地面上凝结的雨水,带着沙哑的声音,越来越远。肖童的眼泪凝在脸上,听着那声音直到消失。他一个人坐在湿漉漉的马路沿上,不想回家。偶有骑车路过的行人回头看他。他目光呆滞如木偶一样,在路边无动于衷地枯坐,对过往的一切全都麻木不仁。
在这个穷途末路般的寒冷的雨夜,他居然做了那样一个色彩明丽而又慷慨激昂的梦。醒来时他还是理不清自己的心情。清晨照常来临,太阳依然升起。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似乎已经昼夜不分。对海洛因的需求又成为全身每一条肌肉的唯一渴望。但他想,他还是得戒,非戒不可!他咬牙切齿仰面而卧,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把痛苦拉长,他靠着意识里欧庆春的越来越模糊的面容拼命顽抗,一秒一秒地计算着能不能熬过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