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春强,但你不能辱没了烈士胡新民的不瞑之目!
欧庆春并没有意识到李春强走得那么愤怒。她在他身后领着肖童也下了山。他们手拉着手走在空旷的公路上。公路十分干净,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风也不像山上的那般生硬,变得细致纤弱,来去无声。他们心里都充满了幸福的宁静,一路步行到了古北口外的巴克什营,在那儿的一个小饭馆里吃了点东西。庆春看着低头咀嚼的肖童,看着他的苍白的布满灰尘的面容,似乎只能用心疼二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说肖童你怎么想起司马台了,怎么就想起跑到这儿来?肖童嘴里塞满吃的,腼腆地笑笑,说,我就这么想了所以就来了。这儿能让我回忆,让我愿意想什么就能想起什么,我心里才舒服。庆春问,你想起什么来了?肖童说,想和你在一起呗。他说完这活两人都躲避了对方的眼睛。肖童看着小饭馆外面的金黄落叶,说,司马台是我们的见证。
巴克什营是离司马台最近的一个长途汽车站。他们从这里乘车回到北京。庆春把肖童带回家已是下午,他们都是一夜未睡,疲惫不堪。父亲对肖童的归来没有表现出预料之中的惊喜和欣慰,反而有些心事重重。他照顾肖童冲了澡吃了东西然后让他睡下。他自己到了庆春这边的屋子里,在客厅里坐下。他说庆春你先别着急到班上去,你坐一下。
庆春坐下来,她疲乏的神经仍然可以从父亲的神态中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她心里极其不安地坐下来,但样子却很安静。
父亲说:“刚才,春强来过。”
此话一出庆春就明白了父亲的沉郁,但她仍然没有急着解释。她的沉默使父亲更加出语踌躇。
“你和他,和肖童,到什么程度了?”
庆春开口,反问:“李春强跟您怎么说的?”
“他说你和肖童,是那种关系。”
“他说我们是哪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