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庆春上班时在机关门口碰上了处长。处长也是刚来,他的老式奥迪从她身边缓缓开过,停在办公楼前。处长从车里下来,没有进楼,站在台阶下等她。她紧走了几步,打招呼说早上好。处长没答,只是问:
“昨天你去了吗?”
她知道处长在问肖童的事,于是答道:“去了。”
“工作做得怎么样,他同意不同意?”
庆春摇摇头,她跟着处长走进办公楼,一时不知该怎样描述昨晚在燕京大学湖边的那场无功而返的谈话。处长反倒见怪不怪地说:
“我早就料到了。现在不少年轻人,包括一些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不知忘到哪里去了,和自身的利益无关的,一律不感兴趣。一点献身精神都没有。过去五六十年代,公安机关要是让谁协助完成个任务,那都是争先恐后啊,那是对自己政治上的信任啊。真是时代不同了。”处长感慨万千似的,然后说:“你再耐心做做。工作吧,实在不想十也不能强迫。你告诉他,如果他提供的情况对破案有价值的话,当然啦,得是那种直接的有决定意义的价值,我们可以给些适当的经济奖励,或者叫补贴吧。现在真是没办法,有些人不给钱就不干。”
庆春低头听着,最后表示一定抓紧再做做工作,“不过我估计希望不大,他要真的不愿意,这案子就只能另想主意了。”
处长说:“你们抓紧,外线再挂一阵我看必须停了,不能总是这么硬盯着。盯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们总的出路还是要把内线侦察搞起来,不能长期依赖外线。”
处长话里的不满当然是清楚无误的。这个案子进展艰难,主要是没有内线。庆春也明白,涉毒案缺了内线,仅靠外线跟踪和一般查控是很难取得胜果的,这也是一条规律。所以当他们意外地发现肖童居然和欧阳天的家庭有一点交往之后,她和李春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楔入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