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声地对她咕噜了一句:
“你姐姐是不对。”
“社会上本来就有很多阴暗面嘛,咱们国家有的方面就是没搞好,还不让人发发牢骚?发牢骚也是忧国忧民,我们大学里的同学也净发牢骚。”
“发牢骚看怎么个发法儿,我也发,可你姐姐……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吧,她有点,怎么说呢,我说是有点自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不能触犯,也不能委屈,真的,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就是有这个感觉。你姐姐有好多优点,我承认,但一个老是觉得个人利益得不到满足的人,看事物的眼光大概会变得越来越阴暗的。”
“我不懂什么叫阴暗,你就说那条破管子吧,从十一月初就开始修,到你来的那天才修完,足有半个月天天回家都得跳沟,晚上沟边还支个二百瓦的大灯泡,照得你一宿睡不着觉,连江伯伯那些天都跑市委招待所过夜去了。到现在,废土还不给清,就冲市政工程队这帮官商老爷,谁没个意见呐,发发牢骚就是个人主义,自私,眼光阴暗?”萌萌笑了一下,“我看你才阴暗呢,你这职业习惯就老是把别人看得那么坏。”
“你说的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算了算了。”他觉得还是不该在背后多说季虹的坏话,所以没再恋战,闷着声往嘴里扒着饭。突然,他的筷子一停,霍然抬眼,“你说什么?咱们门口的地下管道是夜里施工的?”
“可不是吗,等你白天上班了,他们也回去睡觉了,你下班休息了,他们又来了,把我们给气坏了!”
“原来是这样!”他扔下饭碗,猛地站起来,从饭厅跑出去了。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什么毛病!”施肖萌端起碗,莫名其妙地跟出了饭厅。
“有电话号码本吗?”他按着电话,愣愣地问了一句。
“有,就在电话下面的抽屉里,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话,找出电话本,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