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木,都有着说不出来的亲切。
邻居有的是姥姥本家,有的是多年的近邻,都进屋嘘寒问暖,说来都是格外的亲近。成银看屋里拥挤,在院子里左右无事,见麦秸垛顶泥皮脱落,院里正好有一堆土,索性来泥麦秸垛。
姥姥看到成银忙活,摆摆手道:“他二叔别干!这两天他二舅正待要泥,你这下抢着干了,他人细发,会觉得自己怠慢了,几天不自在。”扭头向辛赞道:“家里幸亏这几个侄子还有各家几个孩子,对待我是真好。你们见到清于文郁时,也让他两口子放心。”清于正是弃疾母亲名字,家里没有男孩,四姐妹中,数她最小。
那边成银却笑道:“都知道二哥几个人照顾您很周到,我庄稼活干惯了,如今老长时间不干,看见了有活手就痒痒。”望着麦秸垛,回想往事曾经,骄傲来去,当年最拿手的手艺就是割麦子。想起来那时麦收时节,隐约在千军万马的收割大军里,躬身进退,迎风慨叹,别有一番滋味,不由痴了。
屋里姥姥叹口气,向辛赞道:“清于若不是离家千里遥远,定会时不时就来娘家。她从小胆大心细,走哪都不胆怯。八岁时去南边二十多里远董楼村二姐姐家,自己收拾好包袱说走就走。去时想送什么一样不落,回来想要什么一点也不推让,早去早回,干脆利索。太阳还老高,人家就背着包袱回来了,哪里像八岁的孩子?那时这里还归大宋管,世道也好,若是像现在兵荒马乱,再大上几岁也不敢啊。她在家里最小,从小得几个姐姐疼爱照顾,按常理该是最娇,可就是从小泼辣得很。”众人听姥姥说到弃疾母亲,都是啧啧称赞,又听说到这里成了金占之地,都是郁闷不已。
在我华夏历朝历代,大宋虽上承五代之乱,武功亦不甚强,文治却臻鼎盛,甚而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靖康之难后,淮河以北沦为金占之地,虽然多用宋人,尽延旧制,但毕竟时移世易,世道离乱,与之前大相径庭,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