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意义在于,有了这个新的统计册,以后征税就基本按照新的来了,不止今年,往后的每一年,这些大户人家都要按照新的统计册如实交税。
谭铃音挺佩服县太爷。这人的私德有待商榷——“妙妙生是大变态”的流言直到现在还活跃在八卦市场,但公平来讲,他是个好官。田产统计一般都是国家主导,其中不知多少猫腻,像县太爷这种,一个小小芝麻官,上任不到一年就敢大刀阔斧地改写田产统计册的,实在不多见。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其中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县令大人的出发点,也只能是一心为民了。
所以谭铃音这几天对县令大人的态度挺“狗腿”的。
唐天远很享受谭铃音崇拜的眼神。
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有些不和谐,原因竟然是谭清辰。
是这样的,谭铃音发现,县令大人一提到谭清辰,表情就有些古怪。像是有什么事儿要说,但又不好开口;表面上装作不怎么关心,但实际上又暴露了他对一切与清辰有关的事情都无比在意的心情。
谭铃音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让她提高了警惕。因此他再问什么,她都遮掩着不说了。
而且,县令大人还去过两次古堂书舍。
据当时在场的伙计小庄描述,县太爷对自己买的书漠不关心,只是一个劲儿地偷看老板。
“不会是看上咱们老板了吧?”小庄忧心忡忡。
说实话,这个猜测不无可能。清辰本来就长得好看,气质也出众,像是夏日一早尚携着晨露的翠竹,清新而温润。
这样的人,不管是被什么人看上都不奇怪。
何况唐飞龙是有前科的。他与他的好朋友唐天远走得亲近不说,还模仿人家笔迹;他第一次来古堂书舍买书,买的一堆艳书里就有龙阳风格的。
越想越有可能,于是谭铃音也忧心忡忡起来